在教練的黑臉中練車 一段傷自尊的學車經歷
從小長這么大,父母愛,老公寵,家人疼,生性好強的我,在一片贊揚聲中活了幾十年,做什么都不甘示弱,沒想到老了老了,學車卻遭這樣的挫折,這教練整天鐵青著一張黑臉,真嚇死人了,一點自尊和面子都不給我留啊,可是有什么法子呢?既然想當學生,就得矮人一等,就得裝“孫子”,老老實實聽教練的,不然真的把我勒令退學,我可就前功盡棄了。聽人說,每個人學車都會遇到這么一個磨合期,要自己慢慢找感覺,很快就會好的,我想用自己的行動來檢驗一下,我到底是不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,我要找回自尊。
可事情并不那么簡單,開始教練對我發(fā)火怒罵,過了幾天練扣子,教練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,對我不理不睬,再也不沖我大吼大叫發(fā)火了,每次我一上車,教練就遠遠地躲在一邊和學員們聊天,連看也不看我一眼。唉,看來教練是對我徹底失去信心準備移交下期了,這可是比傷自尊更嚴重的問題呀,我可怎么辦好!挖空心思撓破腦皮,我想出一個討好教練的辦法——送點禮,緩和一下師徒間的緊張空氣。送什么呢?教練平時特別喜歡抽煙,那就送他一包好煙吧?勺约河植粫鼰煟斨敲炊鄬W員的面,我怎么把這煙往教練手里塞呢,要是教練不收,那我可更傷自尊了,可這不送?……我把煙放在包里,尋找適當時機。第二天上車的時候,剛好看到教練的外衣在駕駛室座位上,我趁人不備趕緊把香煙偷偷放在他衣服口袋里,一想不對,教練怎么能知道他衣服里的煙是我送的呢?于是在下車的時候,我把教練的外衣拿在手上,走到正在樹蔭下坐著的教練身邊,“教練,你的衣服拉在車里了。”我沒話找話,只見教練眼皮也沒抬一下,接過衣服仍和身邊的學員聊天,我無話可說,楞在那兒。以后送禮的事再沒向教練提起,直到學習結束,我也不知道教練到底是不是知道我給他送過一包好煙。
有一次休息的時候,教練對我們講起他當年學車的經歷,那時沒有駕校,跟師傅學徒,每天要天不亮就起來烤車什么活都干,師傅高興了,教你,不高興挨打挨罵是家常便飯。有一年冬天,師傅帶他出門拉貨,讓他開車,沒想到走在半路車就熄火了,師傅讓他下來搖,車搖著了,教練拿著搖把剛想上車,哪曾想師傅抬起左腳,把他踹到雪地里,自個兒開著車上路走了。教練當時只有17歲,一個人沿著鐵道線往家走,100多里路,一直走到后半夜才到家,那才叫苦呢。哦,原來每個人學車都不是輕松的呀。
“要想學車就別想要臉”真是千古真理。不就是所謂的自尊嘛?有什么呀,學到真本事還計較什么自尊不自尊?本來自己就技不如人,還怪人家教練訓斥嗎?跟教練當學徒那會的遭遇相比,我挨點罵又算得了什么呀?想想心里也平衡了起來。
也許是我的執(zhí)著和努力感動了教練,也許是那包好煙“收買”了教練,聽不到教練在耳邊吼,看不到教練那兇神惡煞般的一張黑臉,每次上車我好像也少了些緊張,手握方向盤,靜下心來,一邊操作,一邊細細揣摩移庫要領:倒車進庫的時候,從車右看后窗欞,只要中桿一露頭,馬上快速向右打三把方向,打死,以中桿為軸,進庫的時候再微調,車就很容易進庫了。進庫還須注意向哪個方向倒車,方向盤往哪個方向打,要反應快。進庫后,車后檔板中線要與車庫底線正中對成一條線,這樣,容易取正方向。因為倒樁時,油門都是拴起來的,因此,多用半聯(lián)動控制車速,一開始慢一點比較好掌握方向。
你還別說,這感覺竟然找到了。在以后倒樁時,差不多都能達到標準,教練臉上的肌肉也不再繃得那么緊了,吼聲也漸漸少了起來。
兩個月后,我以理論、樁考、路考三項一次考試通過的優(yōu)異成績從駕校畢業(yè),自尊再次從心中升騰,我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實現了開車的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