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M學車遭教練摸胸 記者偷拍監(jiān)聽全過程
□遭遇騷擾·錄音
9分41秒
小吳:“不要拉我衣服,一會人家看到不好!”
沈教練:“哪個看到?球大爺看到,其他哪個看到嘛?”
16分21秒
沈教練:“有點熱哈!
小吳:“不要摸,不要摸,你的手好多汗。”
沈教練:“你手上還是我手上?”
小吳:“你是摸到我手上,有汗,我感覺得到!
22分18秒
小吳:“你要騷擾我,分散了我注意力。”
沈教練:“被我騷擾下,運氣就好了!
小吳:“不許摸我胸部,我掐你了。”
沈教練:“不可以唆?”
小吳:“是不可以噻!”
25分28秒
小吳:“不準拉衣服!”
沈教練:“我只是輕輕的拉!
小吳:“我緊張得很,又要開車,又要應(yīng)付你的調(diào)戲!
沈教練:“說啥子,不夠朋友,不是朋友唆!
小吳:“你不曉得男女授受不親的唆?”
沈教練:“是不清噻,男女都授受清了,那都不喜歡這些事了,有啥子意思呢?”
40分49秒
沈教練:“不摸到胸部,還起不了步了!
小吳:“不要再摸我下巴了,你手上有汗,都是毛。不要整我了,我告你性騷擾哦?”
沈教練:“好!”
小吳:“告你性騷擾也愿意唆?”
沈教練:“嗯!
42分54秒
沈教練:“我沒有摸到,你還不行,我摸到,你還對,是不是?”
沈教練:“我摸一下就起來了。”
……
究竟小吳口中的這位沈教練是怎樣一個人?面對小吳對他的“性騷擾”的控訴,他是否承認?昨(5)日上午10點左右,記者來到了簇橋廣場附近的路正機車駕駛員培訓有限公司,見到了事件的中心人物:沈林。
上午11點,黝黑皮膚、一身簡單的T恤、休閑褲,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時,雖然臉上少了“大胡子”標志,但脫口而出的一口濃重彭州腔,讓記者立刻認出了眼前這人就是5月25日晚上,坐在小吳身邊的教練沈林。
35歲、彭州人,結(jié)婚已經(jīng)10年,今年農(nóng)歷初八來到路正駕校上班,之前在銀廠溝經(jīng)營農(nóng)家樂,這是沈林透露的個人情況。
□遭遇騷擾·對話
態(tài)度堅決:一口否認“騷擾”
“沒有,絕對不可能!碑斢浾邌蔚吨比朐儐枺诮虒W過程中,是否有“過分”的身體接觸,沈林態(tài)度堅決地一口否認。雖然只工作了6個月,但目前沈林手下的學員也有八九十個人,提起小吳的名字,沈林卻沒有遲疑地回答:“有印象,印象深,因為是老鄉(xiāng)。”他告訴記者:小吳是2月份才來自己手下練車,而自己對她的印象是:性格有些孤僻,不是很隨和,稍微說點什么,就容易生氣。
“最大限度也是,擋位拉得不好,我的手摸在上面,教她怎么換擋!”沈林非常激動地一再強調(diào):自己絕對沒有“騷擾”行為,作為教練,一些手的接觸也是出于教學的需要。“看著她歪著身子打盤子,我肯定要擺她的肩膀,坐正!敝劣,小吳所說的短信“騷擾”,沈林更是干脆,“短信發(fā)不來,從來沒有發(fā)過。”
開始猶豫:我要好好想想
記者:“你有沒有私下喊她出去耍呢?”
沈:“我要想想,不能亂說。”
記者:“在開車過程中,小吳有沒有明確提醒你的行為是‘性騷擾’?”
……
記者:“為什么要猶豫?”
沈:“我要想想,從來沒有說過,我在學員面前擺的很正!
記者:“確定沒有?”
沈:“沒有!”
談話進行到這里,沈林搖著頭,情緒卻很平靜,鏡片下的雙眼一直盯著記者,直到記者拿出了5月25晚上小吳在車上的錄音,沈林沉默了。
像突然想起來一般,他拍拍頭。“想起來了,她是說了這么一句!鄙蛄终f,“換擋時我?guī)土税咽,她說,你不要摸我的手,否則我告你性騷擾,我問了句,摸手就是性騷擾!
記者:“你認為自己有沒有‘過分’的舉動?包括觸摸她的胸部、臉部,把手伸到衣服里去?”
沈:“或者是有,我好生想想。久了,哪個把這些事情裝在腦袋里?”
沈:“聽見她說告我性騷擾,我只是指著她的胸說,那這個算什么?但是沒有摸!
“她說汗都熱出來了,我就開玩笑地摸了摸她頸子衣領(lǐng)地方,或者幫她扯了扯背上的衣服!
從此時開始,對于記者的提問,沈林沒有了“肯定”的否決,“可能”、“或許”這樣的詞語頻繁出現(xiàn),時不時,他會停下來,歪著腦袋想很久。“記起了,有一次,轉(zhuǎn)方向盤,也許碰到(胸),但是我認為是無意,她可能認為是故意的!
非常詫異:玩笑咋算性騷擾
“你一邊和我開玩笑,一邊又說我性騷擾?”在記者采訪時,沈林不時發(fā)出冷笑!霸?不覺得,也不覺得氣憤,就是詫異,非常詫異。”沈林說。
“我從來不對其他女學員有這些動作或言語!鄙蛄址Q,“說白了,教女學員打方向,我都從來不把她們手的。”為什么單對小吳有這樣的“接觸”?沈林稱,印象里,小吳作為老鄉(xiāng),是“愛開玩笑”、“隨便說話”的人。
“哪里去洗腳。磕睦锶セ伟。 鄙蛄终f,小吳有時候會這樣說話,讓他感覺這個老鄉(xiāng)很喜歡“開玩笑”,所以自己也比較放松!氨热缯f,說出汗,我就拍了拍她的臉,這也有汗?”沈林有些著急地在自己臉上比劃著,他說,自己一直認為大家都很隨意,這種算是“開玩笑”。
“摸手、臉包括拉背上的衣服,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性騷擾呢?”記者問,依舊沉默了片刻,他急促地揮著手說:“不覺得,明明大家平時開玩笑開得很好的啊!我就是搞不懂!
“她從來沒有馬起臉說,‘不要摸我手’或者,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!”這是沈林覺得“冤”的地方,他一再強調(diào)自己對其他學員,從來沒有這樣“開玩笑”。
沈:“有時候摸下手,有時候純粹開玩笑!
記者:“你認為這不對小吳構(gòu)成一種‘騷擾’?”
沈:“要看怎么摸法……如果純粹是玩笑……”
“如果小吳覺得這樣玩笑不能接受,我馬上就停了,真的想都沒有想到這會扯到性騷擾。”沈林一直嘆氣。
□遭遇騷擾·反應(yīng)
駕校驚訝:他沒有任何投訴
“我真的覺得很驚訝,之前他沒有任何投訴!”四川省路正機車駕駛員培訓有限公司的總教練陳德明說。沈林來公司近6個月,工作比較努力、講解還可以,沒有任何投訴!坝∠蟛诲e,人還多健談的,人也多厚道得嘛!标惖旅髡f,“如果情況屬實,我們馬上讓他‘下課’!”
“當上了教練,就是為人師表,不應(yīng)該有這樣的行為,也不應(yīng)該以‘玩笑’為借口!甭犕炅虽浺糇C據(jù)后,陳德明對沈林的解釋,顯然不是很滿意。
路正駕校的《業(yè)務(wù)員管理條例》第7條規(guī)定:接待態(tài)度粗暴,侮辱、謾罵、打擊、報復(fù)學員,嚴重影響公司聲譽者,予以辭退處理。陳德明介紹,這是路正駕校自1999年成立以來就有的規(guī)定,而沈林的行為應(yīng)該構(gòu)成了“侮辱”一項。
據(jù)陳德明介紹,路正駕校的教練員,都要求高中文化以上,先經(jīng)學校培訓,再去考核獲取教練證,才有資格上崗,而沈林也是這樣一步步進入教練行業(yè)的!斑@次的事件是教練個人素質(zhì)的問題,但是極有可能直接影響到駕校的聲譽。”陳德明說,駕校愿意配合報社的調(diào)查,也借此給其他教練‘上課’。
“遺憾的是,小吳因此受到了‘精神壓力’,她一開始就沒有向我們反映這樣的情況!标惖旅鹘叹氄f,希望能夠和小吳見上一面。
駕校許諾:總教練親自教
下午5:00,在記者的聯(lián)系下,小吳打消了顧慮,來到本報,和路正駕?偨叹,面對面地坐在了一起。
這起事件后,自己以后在駕校學習的日子會不會受到歧視和報復(fù)?學習課程能不能保證?……雖然得到了來自駕校方面的道歉,并得知沈林即將被辭退,小吳依然有自己的擔心。陳德明總教練當即表了態(tài):“考試前未完的課程,由我親自來教!蓖,为了炔[∥餑芄煌耆度ゾ裱沽,双方还签订了噎h(huán)菪欏3碌旅髯芙塘返背∨獬チ?00元作為小吳的精神損失費。
“損失費數(shù)目不重要,我只是要給自己討個說法,并且能有一個好的環(huán)境能完成最后的課程!闭f到這里,小吳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手,露出了笑容。早報記者譚曉娟攝影華小峰